[民国那个冬天..] 赠花开花落

欧阳雨

花开花落是我很要好的网友之一，也是我进九月论坛的引路人，今特编纂小文以示感谢。 民国那个冬天.. 那年冬天，江南出奇的冷,刚下的一场雪把小巷的弹石路裹得严严实实，小桥那石栏杆上挂满了晶莹透亮的冰凌，我用棍儿轻轻一触，冰棍似的凌"刷'的掉进河中，捅穿冰床发出那有回声的声响，小桥下那条小河，结盖了薄薄的冰层，在阳光下泛起那无数道灼亮的银光，映在二姐小花原本就非常标致的脸上，令她显得愈加妩媚，楚楚动人，她不断的催促三姐雨声和我加紧步伐，不断哈出的热气缠绕着她艳红的头巾。由于吃力的提着满满两筐的鸡蛋，额头沁出了汗珠... 民国那年，我家住在古城北郊虎丘山旁，那时除了低矮简陋的农舍，沒有什么像样的楼房挡著，推开北窗就能看见虎丘塔那雄伟的身姿。我家几代人都靠种茶花养生，可能是茉莉，白兰，玳玳花的清香熏染,我家几个姐姐都长得若天仙似的美丽，父亲给她们取得名字也特别的有味:大姐风儿，二姐花开，三姐雨声，四姐流溪..."有小文佐证赞叹:"一阵悠闲的风儿拂来，，一朵朵雨花开满路面，又瞬间汇成涓涓流溪四处纵横，伴随着阵阵水雾弥漫在空中 ... 渐渐地，雷声小了，雨声也小了，一朵朵五颜六色的伞花缓缓飘来,如朵朵盛开的荷花 ..." "雨声，雨雨.快走.晚了要收市了..." 二姐又在催促了，那对乌黑柔软的辫子迎风飘荡,二姐个头中等，身材窈窕。身着红通通的中色棉袄，和四姐蓝衣蓝裤形成强烈的反差。 .... 那两条月牙的眉毛，那温馨柔软的樱桃嘴唇，那乌黑飘逸的秀发，都代表着我家七个姐妹的出众美貌。 二姐在我家中属最辛苦的一个，她虽然排行老二，大姐风儿去省城念书后，家里帮助父母操持农活，照顾姐妹的家务都落在她身上...平时她省吃俭用，有什么好看的好吃的都留给我们年幼的弟弟妹妹。记得有回炒了锅白菜肉丝，她拣肉丝给我'雨雨，你多吃这，能长身体'因为家境不富裕，荤菜吃得少，我含在嘴里，细嚼慢咽，觉得非常鲜嫩，就多夹了几筷。肉丝本来就少，二姐又切得细如发，一下子锅里全剩下那难吃的白菜，我突然瞅见父亲眼光中透出一丝愠怒,吓得又把含在口中仅有的半口肉粒屑吐回了锅内。脸刷的变红，委曲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,二姐'腾'的站起座位，又把那点肉末小心翼翼的挑出来，亲手一点一点喂给才八岁的我吃，妈妈也有点不舍，在一边轻声埋怨父亲;"雨雨小，不懂事，又是我老欧阳家唯一个男孩，我们大家都让着他点'后来我长大了，才品味出妈妈后半句是说给姐姐们听的... 我们姐三个今天的目的地是山塘街星桥，古城苏州是著名的江南水乡，城内水港交错，街衢纵横，晚唐诗人杜荀鹤有诗云：“君到姑苏见，人家尽枕河。古宫闲地少，水巷小桥多。”在苏州众多的街巷之中，名胜山塘街，被称誉为“姑苏第一名街”。那时的山塘街商贾众多，店铺林立，鱼行，米行，布店，鞋铺和茶馆栉比相邻,虽然是严冬，街上车水马龙，人头攒动，喧闹纷乱，我们就在弯弯的小桥边放下鸡蛋筐，开始做起买卖，花开和雨声姐的吆喝声，尖尖脆脆在呼啸的北风中此起彼伏，一会儿功夫，满满三筐鸡蛋就所剩无已。 '雨雨，雨声，你俩听着，明天是廿四夜,要吃大团子，姐去荣阳楼买几个，你俩就呆着，人多别挤丢了...' 二姐走了不久，鸡蛋全卖光了，看看日头也升到了桥顶当头，也许快到午饭时辰了，雪后的阳光照得身上暖融融的，我偎依在雨声姐身旁，懒懒的打着哈欠。肚里感觉有几分饿意，眼睛不由的向2姐去的方向瞄了一眼，突然看见人群的空僚，二姐那红艳艳的衣裳，我刚想站起身喊，猛然间瞅见她嘴嚅嗫着，似乎在咽食着什么，当我看到二姐手中拎着的沉甸甸的糕点，我明白了，姐背着我俩在吃团子，虽然我也饥肠辘辘，但此时的我一点责怪怨恨的念头也沒升起，反而期望着她多吃点多吃点。我装着沒看见，直到她拖着我俩回家,回到我们温暖的家....

聆听雨声

董事的弟弟、精彩的弟弟:)

花棉袄

咦，乍两贴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