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文:东城十里
关于录音机,父母那一代是不可能买的,双职工的工资每月将将维持温饱,哪有闲钱娱乐。所以蒋大为、李双江、谢丽斯王洁实、李谷一、朱蓬勃、远征、沈小岑、朱明瑛、更年轻的程琳,朱晓琳以及台湾邓丽君、苏芮、刘文正流行的年代,我只能羡慕地讨好家境好的同学,去他家蹭录音机,后来就是去蹭电视了。
那个年代,属于我家的只能是收音机。我们家的第一台录音机是哥哥结婚买的,在1986年。1988年我在省城上学的第二年,省出来饭钱买了自己的第一台南京熊猫牌袖珍录音机。
从此开始购置磁带。每月一次从学校公交到合肥大钟楼下车,先银河大厦的音像店,顺徽州路走到大自然彩扩店,从店旁小路绕到宿州路口。当年的《诗歌报》编辑部在宿州路6号,那时的《诗歌报》是真真正正的一张报纸,半月一期。从宿州路走到过青云楼,再向前一点儿是市邮政局,在那里会买两份报纸,一是《诗歌报》,二是上海版的《青年报》。然后回到长江路,一路向西,过百货大楼就是新华书店,一楼有音像制品,也有诗集,会在那儿呆上半天。
也是从这时养成了到任何城市都先找新华书店和邮电局的习惯,买书,买磁带,买杂志报纸。我的磁带现在应该还有近百盒吧,仍然在老家抽屉里放着不舍得扔,只是没有卡带机了。
许多城市给我的回忆,也往往因此变成了在那个城买过哪盒磁带或哪本书。除了省城合肥和家乡的县城,我在许昌买了陈淑桦的《聪明胡涂心》(台湾走私版本),在南京买了辛晓琪的《领悟》,在四川自贡买了娃娃的《大雨.漂洋过海来看你》,在武汉买了林慧萍的《错过》。最后一盒原版卡带,是2005年在北京买了阿桑的《寂寞在唱歌》……
后来不再买磁带的原因是VCD的出现。再之后是MP3播放器和网络时代的来临,我听的还多是当年磁带里的那些歌。我总觉得将来,我还会再买一个能播放卡带的机子,把那些老磁带拿出来,一盒盒挨着听,在越来越模糊的音色中和它们一起走到最后,一起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