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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赏二月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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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写了几个关于吃的贴子。越写越饿,也写越馋。想吃,特别是想好吃的,也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。网上看来一个关于豆汁儿的贴子,好像可以帮助打消馋的念头。我没喝过这东西,也许可以败火。所以拿到这里来镇一镇馋虫。这帖子本不该发在这里,无奈其他吃兄吃弟都在这里。希望就此打住在不提吃了。回忆吃实在很辛苦。
[B]豆汁儿[/B]
(无名氏)
提起北京小吃,首先让人想起豆汁。豆汁是什幺?实际上是制作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。它用绿豆浸泡到可捻去皮后捞出,加水磨 成细浆,倒入大缸内发酵,沉入缸底者为淀粉,上层飘浮者即为豆汁。发酵后的豆汁须用大砂锅先加水烧开,兑进发酵的豆汁再烧开,再用小火保温,随吃随盛。不要看其貌不扬,但一直受到北京人的喜爱,原因在于它极富蛋白质、维生素C、粗纤维和糖,并有祛暑、清热、温阳、健脾、开胃、去毒、除燥等功效。
豆汁历史悠久,据说早在辽、宋时就是民间大众化食品。干隆十八年(1753),有人上殿奏本称:“近日新兴豆汁一物,已派伊立布检查,是否清洁可饮,如无不洁之物,着蕴布募豆汁匠二三名,派在御膳房当差。”于是,源于民间的豆汁成了宫廷的御膳。
北京人爱喝豆汁,并把喝豆汁当成是一种享受。可第一次喝豆汁,那犹如泔水般的气味使人难以下咽,捏着鼻子喝两次,感受就不同一般了。有些人竟能上瘾,满处寻觅,排队也非喝不可。《燕都小食品杂咏》中说:“糟粕居然可作粥,老浆风味论稀稠。无分男女齐来坐,适口酸盐各一瓯。”并说:“得味在酸咸之外,食者自知,可谓精妙绝伦。”
喝豆汁必须配切得极细的酱菜,一般夏天用苤蓝,讲究的要用老咸水芥切成细丝,拌上辣椒油,还要配套吃炸得焦黄酥透的焦圈,风味独到。
[B]豆汁儿[/B]
(梁实秋)
豆汁下面一定要加一个儿字,就好像说鸡蛋的时候鸡子下面一定要 加一个儿字,若没有这个轻读尾的语气,听者就会不明白你的语意而生 误解。
胡金铨先生在《谈老舍》的一本书上,一开头就说:不能喝豆汁儿 的人算不得是真正的北平人。这话一点儿也不错。就是在北平,喝豆汁 儿的人也是以北平城里有人为限,城外乡间没有人喝豆汁儿,制作豆汁 的儿的原料是用以喂猪的。但是这种原料,加水熬煮,却成了城里人个 个欢喜的食物。而且这与阶级无关。卖力气的苦哈哈,一脸渍泥儿,坐 小板凳儿,围着豆汁儿挑子,啃豆腐丝儿卷大饼,喝豆汁儿,就咸菜 儿,固然是自得其乐。府门头儿的姑娘、哥儿们,不便在街头巷尾公开 露面,和穷苦的平民混在一起喝豆汁儿,也会派底下人或是老妈子拿沙 锅去买回家里重新加热大喝特喝。而且不会忘记带回一碟那挑子上特备 的辣咸菜,家里尽管有上好的酱菜,不管用,非那个廉价的大腌萝卜丝 拌的咸菜不够味。口有同嗜,不分贫富老少男女。我不知道为什么北平 人养成这种特殊的口味。南方人到了北平,不可能喝豆汁儿的,就是河 北各县也没有人能容忍这个异味而不龇牙咧嘴,不能大口猛灌。三在咸 菜的辣,辣得舌尖发麻。越辣越喝,越喝越烫,最后是满头大汗。我小 时候在夏天喝豆汁儿,是先脱光脊梁,然后才喝,等到汗落再穿上衣 服。
自从离开北平,想念豆汁儿不能自己。有一年我路过济南,在车站 附近一个小饭铺墙上贴着条子说有“豆汁”发售。叫了一碗来吃,原来 是豆浆。是我自己疏忽,写明的是“豆汁”,不是“豆汁儿”。来到台 湾,有朋友说有一家饭馆儿卖豆汁儿,乃偕往一尝。乌糟糟的两碗端上 来,倒是有一股酸馊之味触鼻,可是稠糊糊的像麦片粥,到嘴里很难下 咽。可见在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,勉强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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